聂云初

(喻黄)(王乐)瑰路-02

喻文州下意识的摸上腰间。

可惜,并没有一根法杖或是其他东西挂在那里。只有空荡荡的代替腰带的布条,缠着几圈。

他不禁感到荒诞,然后笑了笑,有点不敢给自己的处境下结论。谨慎的观察起四周。

这是一个宽敞的宴会厅,几根两人合包的柱子,撑起高高的天花板,上面雕刻着各异的纹路。大理石地面处处斑驳,破损不堪,深处是高耸的阶梯,间或可以看出干涸的暗色痕迹。再往上则看不清楚了。

几十步外是一扇棕红色的大门,两侧则布满高大的仿教堂的落地窗,一块一块的并非彩绘的玻璃,浮着一层磨砂一样的质感,却非常通透。阳光稀疏却不可抵挡地照进来。

两侧墙壁上画着巨型壁画,以植物和莫名其妙的线条为主,穿插着一些奇怪生物,都是些似是而非的幻想怪物。也有很眼熟的,像是荣耀中的小怪。

而眼前方,赫然画着一口打开的棺材,画工精细得可以看出棺材里铺的丝绒底料。

喻文州低头看看自己踩在脚下的东西,可不就是棺材的盖子吗?不可思议的伸出手,小心碰触了一下壁画。确实是平面的,透过颜料还可以摸出墙面的粗糙。

他轻轻后退,想更全面的观察。

脚下一声轻响,某个球状物滚了几下,卡在棺材盖子的边缘。是个半透明的晶球,内里流动着某种浓稠的液体或气体。像节日活动里带奇特神秘色彩的装饰物。

喻文州小心的拾起来。

壁画里棺材的不远处,绘着的是一只长翼的魔物,红皮无腿,没有眼白的眼球铜铃大小,凶相毕露。活灵活现。

在喻文州捡起晶球时候,嘴角僵硬的裂了裂,一脸贪婪。竟似活的一般。

晶球的表面隐约一个影子划过,喻文州猛抬起头,四处查看,下意识里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轻手轻脚地从棺材盖走下来。小心的观察,有点犹豫该作何反应。

不过环境显然不允许他思考太久,脚下蓦地一紧,蓦然冒出一根树藤,狠狠地缠住他,猛的后拽。

喻文州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拉到在地。

脑海里闪过一些奇怪的情景,自己应该侧身,手撑地,放松腿部,用细微的快速抖动尝试摆脱树藤。先不提心里这本能一样的闪念有多突兀,令他惊诧的是,身体像个没上满发条的木偶一般,反应迟缓。这和自己操作游戏时常被当做谈资的节奏不同,是身体真的跟不上自己的意识。

就像你要拿杯子,就伸手拿了,从想到做没有任何障碍,也不会特意想到什么。在现在的他身上,却是在心里先想象了“伸手拿”这个具体的动作,然后身体再跟着做出反应。缓缓行动时不显,一旦需要快速反应了,慢了不止半拍。

喻文州摔在地上,藤蔓高高抬起枝条,没有继续攻击他,袭向滚落的晶球。

壁画里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一只爪子,在藤条身上挠了一把,把它拍开一边,同样抓向晶球。但是它离得有点远,爪尖擦边而过,晶球反而滚得更远远了点。

藤蔓和爪子斗在一起,喻文州控制着自己爬坐起来,狠狠在还缠着着自己的藤蔓上蹬了几下。见没有效果,伸手一把把那来历不明但明显是藤蔓和壁画里怪物争夺焦点的晶球向墙边推了几圈。

那爪子果然转移注意抓向晶球,藤蔓为了拦它也只好跟着向前滑动。

喻文州想要趁机挣脱,奈何藤蔓缠着他的地方毫不松劲。反而被他的举动激怒了似的,又分出一根藤条,刺过来。

还没来得急想到吾命休矣四个字,身后钻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零件,一头撞上藤条,砰地爆炸。紧接着又飞出一个,先是为喻文州挡下乱飞的碎片,一个C型转身,螺旋桨一样疯狂旋转的刀刃,冲击藤蔓缠住他的地方。角度非常巧妙,轰然炸开的能量一丝不漏全攻击在藤蔓身上。

虽然避免了正面伤害,但喻文州仍免不了要被波及,爆炸的震荡震的他生疼,只是好歹挣扎着脱离了控制。

顺着楼梯从深处飞出来一个男子,背上机械旋翼托着,浮在离地1米左右的位置。他腰间挎着厚重的金属箱,边飞边不停的扔出各种攻击性的道具。

“肖.....”

不可思议的名字,被接二连三的金属切割冲击爆破的声音盖过。

来人的半边眼镜光线闪动,微型火箭把壁画里伸出鬼爪和藤蔓一起轰个正着。火箭后面紧跟着一个隐匿神踪的磁场线圈,落地布散开来。把你争我夺中的晶球向楼梯推出来。

“把魂晶捡回来!”

机械师动作飞出利落,不停释放攻击,一边阻隔已经同仇敌忾转向两个人类的怪物,一边用喊的说话。

壁画里的魔物还好些,虽然强硬,但攻击距离有限。枝条越来越繁茂的藤条却是不好对付的。它的主干从高高的柱子上浮现,触手越来越多。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这场面,敌我区分一目了然。

喻文州控制着稍嫌生硬的身体,在各种机器道具的攻击掩护下,袍袖横扫,抄起那晶球左躲右闪的企图往楼梯口方向靠拢。

不远处的机械师,不但刚刚救了自己一把,还疑似肖时钦。更重要的是,他用了“捡回来”这个词。在这种危机的时刻,用这种简短微妙的言辞,有意无意间把俩人划归在同一阵营。而且一语道破自己手里这东西的称呼,想必也能回答自己的困惑。

但是藤蔓极其诡异霸道,支撑大厅的柱子上的纹路,正是它的一部分,或者是它的同类。这些线条正一点点被喧闹唤醒,抖动身体从柱子上剥离。虽然彼此之间苏醒有先后,但横生出来的枝节已经足以阻挡住他。短短十几步的距离,似乎遥不可及。

喻文州被掀到,借着巧劲一个翻身又支起身体,被逼的远退了几步,紧接着又是一连串闪躲。

他死死攥着魂晶球,丝毫不敢放松。虽然远远扔出去或许可以转移目标,但现在的场面足以证明这东西的价值。握在自己手中是个威胁,也是牵制,一旦失去或许可以换来短暂的喘息,但紧接其后的恐怕同样是任藤宰割。

差距太大了。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实在劲爆过火了。
  即使是以泡在二次元世界为工作的职业选手,风骚的走位,犀利的对决也只是存在于电脑特效里,三次元世界里运动的仅仅就是手臂而已。就算喻文州不是个死废宅,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小青年的身体素质。即使有来自机械师的超越普通人类水准的掩护,仍然捉襟见肘。

藤蔓主干不易活动,但枝条肆意凶残,几个照面身上和脸上已经伤痕累累。他心下一横,弯腰错身堪堪躲过两个攻击,逮到个空隙狠狠抛出一物。似是想偷一个空隙把魂晶求扔给机械师。但场面错综,晶球打在一根枝条边缘,被拍向墙壁方向,又撞上乱炸飞射的零件,擦着一根粗壮的藤条掉下来。

壁画里的鬼爪和藤条立马转向,争抢着冲过去。

喻文州逮住真正的空隙,狼狈的越过鬼藤,大步的跑向楼梯,同时向机械师的方向又抛了一个东西过去。那东西裹在衣服的碎布中,正是魂晶球的形状。

刚刚的不过是个障眼法。

藤蔓和壁画里的恶鬼,几息之后已经发现,一个只能张牙舞爪的嘶吼,另一个却毫不客气的夹着风抽过来。

喻文州早有预料般,后跳了一步,紧接着一个前翻躲过攻击,头也不回的往跑上楼梯。性命攸关下,不怎么听使唤的身体,突然一下子开始灵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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